台大外文系畢業的梁旅珠,過去十幾年來因為喜愛日本,經常拎著行囊到日本觀光旅行,每年幾乎1/4的時間在日本度過。最後甚至在東京購屋置產,有了一個定居住所。並有二本著作《我和我的那些日本朋友們》、《日本夢幻名宿:溫泉、美食、建築的美好旅行》,描述在日本的見聞與感想。
遠見雜誌2012年3月號 第309期
作者:梁旅珠
大學畢業後梁旅珠曾主持台灣第一個國際旅遊電視節目「世界真奇妙」(後改名為「繞著地球跑」),後來成為台北市忠孝東路上知名百貨公司明曜百貨創辦人媳婦。而明曜百貨正是日本平價服飾優衣庫(UNIQLO)在台灣的旗艦店。因此她與優衣庫社長柳井正有多次深談機會,了解日本企業領導人對日本未來的憂心忡忡。
在《遠見》雜誌策劃日本311地震一周年之際,特邀梁旅珠撰寫她的日本印象,許多獨家的個人長期觀察,讓人對日本的現況有更深了解。
2011年秋天的京都,意外的不像往年那般擁擠雜沓,有些觀光點甚至像淡季一樣冷清。走在年年排名第一的「紅葉名所」東福寺,難得看到通天橋上依舊擠滿了賞楓人潮,但耳邊只有遊客互喚拍照和保全指揮路線的聲音,卻聽不到過往楓葉季不絕於耳的讚嘆聲:「綺麗ね~~紅葉!」
少了日本女人那誇張上揚的軟調詠歎歌頌讚美,去年京都的楓葉季就這麼黯然落幕了。11月底,向來是京都紅葉的高峰期;每年秋冬之際為期兩週的觀光大拜拜,讓和台北差不多大小的京都湧進驚人的觀光潮。但暖秋冷鋒遲遲不來,讓該帶進人潮加錢潮的楓葉無法轉紅,竟逕自在枝頭上焦枯了。
該冷不冷的殘秋熱烘烘,但日本近20年最強冷鋒卻在今年1月底2月初報到(最低溫零下42度),帶來六年以來最大雪量。全國各地因豪雪發生多起交通事故,連名古屋也下大雪,數百台汽車就在路上拋錨,造成交通大打結。
日本全境除了沖繩之外幾乎都在下雪,不少人在剷雪時摔死或被屋頂掉落的積雪擊斃;秋田的玉川溫泉有三人在山中祕湯旅館的岩盤浴帳棚內,被山坡滑落的積雪活活壓死。
日本的社會和經濟現況,就像這一波寒流一樣冷颼颼。持續低迷20年的景氣眼看又將會有第三個十年,而日本也被迫面對中國正式超越,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的事實。
30年前在東京一碗拉麵要價650日圓,但就在這一兩年,低價連鎖餐廳已經相繼為荷包日薄的上班族,推出了一份290日圓的牛丼或拉麵。更慘的是,去年3月的東北震災和海嘯帶來了前所未有、更不知從何解決的核災,徹底震碎了日本人民對國家的信任和民族自信心。
2011年3月的東北地震後,我曾於6月到東京一趟。使館區和洋人最愛的六本木到麻布十番一帶,以往夜間和週末時滿滿都是洋面孔和外國口音,當時卻全部消失了。一家熟識的TEMPURA店老闆告訴我,地震後有兩個月時間幾乎沒什麼客人,有一天甚至來客數掛零,是他開店幾十年來第一次碰到的情況。而我,則是他三個月來第一次進店的外國客人。
儘管一年後的現在,原本在日工作居住的外國人逐漸回籠,觀光客人數也緩步回升。但日本各地動輒5級以上的地震不斷,連研究機構都頻頻預言關東大地震即將來臨,使得觀光業依舊慘澹。連年不況加上地震核災打擊,即使不是災區的鄉下觀光景點狀況也很糟,商店街凋零頹敗,不少地方政府都快破產了。
日本第一傳奇落幕:產業虧損,政府無能
坐在京都的計程車上,原本不多話的司機聽說我來自台灣,臉上瞬時添了笑意,語氣中多了點親切和放鬆的感覺:「喔,原來台灣和中國都說『中國語』。」問他311震災後,生活和生意有受影響嗎?不料他卻沒頭沒腦的回我一句感慨:「再這樣下去,日本人就快變成中國人的奴僕了!」
日本的計程車司機是站在國家窗口看著外界的一群人。日本人普遍因外語能力不足而怯於接觸外國人,但計程車司機則由於業務需求,即使言語不通,也常被迫載著外國人趴趴走。
尤其在京都這樣的觀光大城,司機每天接觸到的國際觀光客很多,眼界和感受自是與一般從不接觸外來資訊的市井小民不同。他們的年齡層約從40到70歲,正是一生眼睜睜見證國家經濟和運勢從峰頂跌落谷底的一群人;曾經,他們和全世界的人一樣,相信過「日本第一」,以為從此日本將引領世界潮流。
80年代末期,我在美東念研究所時,正是日本站在泡沫頂端,傲視全球不可一世的時代。1988年到1989年,整個華爾街的金融從業人員都得學會拿筷子,把一片片生魚和著醬油和嗆鼻的芥末吞下肚。 那個時候的日本人,天價搶標梵谷名畫,甚至買下紐約的洛克斐勒中心;紐約第五大道的名店從早到晚擠滿了日本觀光客,每一家名店都必須「配備」通曉日語的店員。
當時,夜裡在東京的銀座或六本木街頭喝完酒要回家,必須把好幾張日圓萬元大鈔拿在手上揮舞,才搶得到計程車。現在呢?週末深夜,排班等著要接酒客的計程車多到從中央通八丁目排到四丁目交叉口,還轉彎一路延伸到築地。
全球不景氣加上日圓升值 重創產業
日本的產業有多慘?2月4日出刊的週刊《ダイヤモンド》,就以「再見!傳說的SONY」為封面做了專題報導。消費電子大廠Panasonic狀況也不佳,去年虧損遠高過預期,並預測至今年3月止,全年度虧損可能超過100億美元,將是該公司成立以來最嚴重的年度虧損。
不用學者專家分析,即使不懂經濟的一般民眾,看知名電器賣場BIC CAMERA有樂町店就知道——以往多年來賣場一樓一半以上面積擺的都是電視機,最近一樓原本陳列電視螢幕的地方,已經全部換成了iPhone、iPad和蘋果相關產品。
全球需求減縮和強勢日圓重創日本產業,但日本的中央銀行卻沒有什麼作為。日本央行明明可以大量印鈔讓日幣貶值卻不做,讓中小企業經營艱困;現在又打算追加預算8兆紓困中小企業,繼續增加政府赤字。
對一個年度預算六成要靠借貸的國家來說,真讓人想不通日本政府的心態。 問日本的上班族朋友,他覺得是日本政府抱美國大腿,不敢讓日圓對美金貶值。不過也有人認為,可能是由於社會上的「既得利益者」會因為日幣貶值使得財產大幅縮水,所以不願處置。
整個國家運作墨守成規,更不敢大刀闊斧除弊、拿既得利益者開刀,因而只能和稀泥成一團。既得利益者有誰?就是現今日本握有多數財產的中高齡者,當然包括了領導國家方向的官員政客和專家。
最近的人口研究報告顯示,日本目前有1億2000萬人,但50年後將只剩下8000多萬,而且會變成超高齡社會,超過65歲的人占40%以上。不過多數人想不到未來,因為現在的日本中青年世代日子已經很難熬。
根據估算,現在55歲以下的人,繳付的年金都將超過將來他們能領到手的金額,但儘管如此,多數守法的日本上班族還是乖乖繼續繳。2008經濟危機房產泡沫後,美國許多家庭發現續繳房貸不划算,就兩手一攤把爛帳丟給銀行,日本人卻多半還是認分繳完,等於是付完高額貸款,手中房子的市價卻已經打了好幾折。
日本還有一項更奇怪的「經濟奇蹟」,那就是經濟明明已經慘趴了,失業率卻只有4趴多,跟各國數字相比顯得奇低。日本企業裡有四成是派遣員工,加上打工一族,看似大家有飯吃,實際上很多低薪冗員,有不少人的生活接近赤貧。
社會「格差」化嚴重,年輕人看不到未來
問題是,電視上雖常有節目教導大家如何過極度節約的生活,米其林的星星餐廳卻天天爆滿。過去十幾年,我每年加起來約有1∕4的時間在日本,眼看著社會的「格差」化日益嚴重,不禁感慨,日本的年輕一代,前途和未來不知道在哪裡?
十幾年來,也因為這樣的經濟局勢,造就了日本第一名平價服飾UNIQLO(優衣庫)。自從明曜百貨和UNIQLO敲定設立旗艦店後,我和社長柳井正先生有了幾次見面的機會。2011年6月,我在UNIQLO總公司辦公室,第二次和他會面,趁機請教了他對於日本經濟和社會現況的看法。
當時柳井社長除了直言政客無能是一大禍源,日本年輕人在國際上沒有競爭力的現況,更令他憂心。由於優衣庫正在大舉進軍海外,柳井先生因而有許多機會接觸到來自全球各地剛投入職場的一代。「台灣的年輕人很有活力,也勇於向外發展和挑戰,」他感慨說道:「台灣有很多優秀人才,就像中國、韓國、新加坡一樣;日本的年輕人在工作事業上只求安定、完全沒有冒險精神,他們需要開拓視野,才有辦法跟上世界的腳步。」
去年9月23日優衣庫台北明曜旗艦店開幕當天,我把天下文化出版的新書《放膽去闖》拿給柳井正先生簽名,這是他與大前研一先生合寫給日本年輕人的書。簽名之前,他很慎重的在扉頁寫下「この囯を出よ」(走出日本),這是日文的書名,也正是他在書中對日本年輕一代的深深期許。
首相如餐廳定食 每月更換
讀完全書,對柳井社長的序言標題「不能再沉默」感觸很深。日本真的是一個全民沉默且忍耐力十足的國家,不論是地震、事故或停電等任何因素造成地鐵停擺,新聞鏡頭上,只會看到所有無法搭上車的民眾安靜的群集在地鐵票閘口等待,一等數小時,不見爭先恐後,沒有抱怨謾罵。
即使像311震災海嘯如此嚴重的天災過後,日本災民的自制守序也讓全世界大開眼界──沒有爭奪物資,沒有趁火打劫,沒有呼天搶地,也沒有怨東怪西,最多只看到哽咽與拭淚。
但這樣高素質的人民,卻因聽話合作,姑息出一群無能政客與不負責任的企業家。有日本人用「月替定食」(每月替換的特餐)來形容近年頻頻更換的首相,許多人連新上任的首相野田佳彥叫什麼名字也懶得記,只用他曾經拿來自比的「泥鰍」稱呼他。
日本社會的世襲傳統傳子不傳賢,讓當今政界充斥學歷漂亮的公子哥兒,有著體面的家族從政史背景,卻看不到「政治家」的能力、魄力與熱情,最在行的似乎只有料亭密會和上銀座酒家。
而日本龐大企業體制背後,檯面上的企業領導者,像柳井正先生這樣的「資產家」,是真正大股東的並不多。除了股份早被稀釋的創業家族,就是大銀行交叉持股下的專業經理人,在股東分散無實際約束力的現實下,對經營者來說,官商勾結以自保和照顧員工(包括自己在內)的福利,往往比獲利還重要。因此日本的大商社,普遍沒有歐美企業的競爭進取活力,反而常有著類似共產主義的經營心態與模式。
看似國際化,實則封閉、僵化、無效率
我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樣,看著日本官僚和東電高層面對核災的應對無能,看著大王製紙和OLYMPUS這類大企業經營者的胡作非為,一定感到不解——日本民眾的聲音在哪裡?媒體究竟有沒有正義與批判的能力?日本到底有沒有心懷社會責任感的領袖人物?
生活苦哈哈的人民期待改革,這一點,從去年底大阪巿長選舉可看出端倪。年輕的改革派前大阪府知事橋下徹,在執政和在野三黨聯手全面夾殺下,仍高票擊退尋求連任的前市長平松邦夫。
律師出身、言談犀利大膽的橋下不僅受年輕一代支持,也擁有不少中老年巿井小民和婆婆媽媽粉絲。最近有白天的談話節目在大阪街頭訪問40歲以上的人:「有困擾時最希望能向哪一位名人請教?」橋下名列第三,位於兩位知名藝人之後,是少數受到民眾信任喜愛的政治人物。如今的大阪府知事是橋下的心腹,關西政經中心大阪已成為橋下幫的天下。除了繼續進行他整合大阪府與大阪市為「大阪都」的計畫,表現積極的橋下正在推動總理民選,意圖打破日本官僚體系的積習和沈疴,而他本身也是最有實力問鼎中央的明日之星。
忍無可忍 年輕人該走出日本
橋下領導的「大阪維新會」將於今年3月舉辦「維新政治塾」,以「改變大阪,日本就會改變」為號召,仿坂本龍馬提出橋下版的「船中八策」,著手包括資產課稅和教育制度的改革,為整頓政府財政,更毫不留情的打算裁掉連續考績不佳的教員。此舉雖引起教育界反彈,卻受到多數民眾歡迎。他表示,日本島國領土狹小資源有限,唯有透過良好的「教育」,培養日本年輕一代的視野與競爭力,日本的未來才有希望。
因為「忍無可忍」,政壇終於出現了改革派新星;更因為「不得不說」,民間總算有像柳井社長和大前先生這樣的人發聲了。問題是,儘管他們一再呼籲:「日本已成三流國家,你們不能死守這裡,必須出去外面看看!」但當下的年輕族群,真正接收到這個訊息的人,比例上似乎很少。 雖然電視節目有很多深入淺出的解說,告訴年輕人他們未來一輩子要面對的,不光是必須供養快速老化的龐大人口,還有滾雪球般的天文財政赤字,但多數人並沒有危機意識。 雖然嘴裡說著現在的政治人物無法信任,一般民眾還是覺得這些「國家大事」離自己的生活太遠,不關心也不想了解,天真的認為國家政府終究會負責解決。
他們無法想像,存在銀行裡帳面上的100萬,其實早被政府借去花掉了70萬;他們也無法相信,每個月乖乖在繳的年金,這一輩退休者只是延遲領取年紀,將來可能根本拿不到。日本人多半是上班族,認為匯率是財務相關人員或社長級以上的人才需要關心的事,因而當日幣飆高,年輕人第一個反應只有衝出國去度假,或是跑到便宜國家瞎拚。
社會封閉 外人融入難上加難
一位在日本工作20年的朋友說,當年負笈東瀛留學,以為日本是個多麼國際化的地方,如今才知道日本人被國家照顧得太好,國際化程度其實很差。常到日本遊玩的人應該可以感受到,如果不會講一點日文,即使在首善之都東京,連在觀光點用英文,碰壁的機率還是很高。
這些年我偶而會見到英文相當流利的日本人,但幾乎都是歸國日僑或在外遊學多年的年輕人,光靠國內的外語學習,鮮少有人有勇氣開口應對。加上日本文化規矩禁忌很多,一切有他們自己的遊戲規則,形成各類大大小小的封閉圈,外國人想要打進融入日本人的生活,真的是難上加難。
關於這一點,最近台灣的媒體應該頗有感觸。為了東京兩位台灣女留學生的命案,大批台灣媒體蜂擁至東京採訪,卻發現必須是日本警視廳「記者俱樂部」的會員,才有資格參加警方舉行的記者會,而日本各省廳幾乎都有各自的記者俱樂部。
其實,當311震災後,台灣民眾一片頌揚日本媒體的「自律能力」背後,正是因為爭鳴扒糞少,媒體與各界高層長期的「尊重友好」與利益瓜分下,姑息養奸的情況並不罕見,非主流的聲音也很難被聽到。
日本井然有序的社會,建構在一種綿密而相互約束的層層關係與潛規則上,那就是:認同團體、互助合作、長幼有序、上層負責。
全民「我慢」,國家機器疲態、醜態畢露
如何確保資源共享和社會安寧?聽上級的話,排隊就是了。大家照著年資排,總有一天輪到你;不合群強出頭的人,一定會被排擠打壓。對年輕人來說,最安全的人生正道就是進大公司,領薪水,排隊一輩子,看能否升到部長再退休。聽話和上層負責,成了日本社會僵化與無效率的元凶。
於是,擠進一流大學不是想要學習專業知識能力,而是為了拿到進入大企業的「入門通行證」,並建立學長學弟的關係,期望在畢業前由學長拉拔內定為大企業的員工。
大學生不進修只求儘快卡位大公司
為了爭取年資及早卡位,日本大學生並不流行出國進修,因為留學回來求職不見得加分,反而在進公司的時序年資上很吃虧。反正進了公司之後,一切從頭學起,一階一階排隊爬樓梯的漫漫人生將延續到退休,在學校學到什麼並不重要,因而形成了日本許多名校大學生終日玩樂酗酒的怪現象。
日本的考試制度,也極度欠缺效率與不合理,至今各大學還是個別招生考試,所以一個高中畢業生,為不同大學連考十幾個入學考試是稀鬆平常的事。也因為個別招考,不但各校不同,公立大學系統和私立大學考試科目內容也不一樣,所以一般考生只能選其中一個方向,否則連補習都不知該怎麼補。
多數家長很難掌握繁雜的考試內容、日期和選校策略,因而給了各類「塾」(補習班)很大的生存和利潤空間。家裡經濟狀況不允許的孩子,先不考慮學費,多半連報考私立大學都有困難。舉例來說,私立大學每考一個學部就要繳約3萬日圓的報考費,一個高中畢業生若計畫考三個私立大學共十個學部的話,光報名參加考試就要繳30萬,這還不包括一年動輒數百萬的補習費。
教育制度腐化嚴重損害國力 因為個別招生考試,選校失當的話可能落到無校可讀,所以在日本一再重考的狀況相當普遍,針對重考次數還有「 一浪」「二浪」「三浪」這樣的專有名詞。
名校一定最後考,先考的學校先放榜,已錄取但沒有把握考得上前幾志願的學生,只好繳高額費用保住名額,而這筆錢是無法退還的。 在我這個「外人」眼裡,這些制度怎麼看都像是各校互相保障收入利益的暗默共識,光想到整個社會浪費在這上面的時間、人力、物力與金錢,要是在其他國家,而不是在全民「我慢」(忍耐)的日本,教育當局若不想辦法改革整合,早就被罵翻了!
日本的考季在每年的1~3月,4月入學,與其他國家的教育系統不同,想出國留學在銜接上的確有困難,因此近來東京大學已在研擬要將入學時間改為秋天,與世界接軌,以強化日本年輕一代人才的國際競爭力。
日本政府也深切感受到陳腐的教育制度嚴重弱化國力,野田首相在1月25日的國家戰略會議中表示,東大的計畫是領導全面修正現行考試制度的大好機會,希望能廣納產業界的意見進行改革。雖然根據日本經濟新聞社針對22家名校的問卷調查,回覆的18家中有16家表示有意跟進,不過日本社會對改革一向僵固牛步,這項已討論多時的改革計畫,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全面實現。
全世界正以前所未有的加速度劇變中,面對變化,笨重的國家機器疲態、醜態畢露。人們在2008年學到的教訓是:世界上沒有什麼「大公司」不會倒。2012年,我們可能會學到的教訓是:世界上沒有什麼「大國家」不會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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