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與地之間揮灑自如

前幾天得知一件事讓我心情沉重起來。

最近正在協助一位台北教育大學心理輔導所的研究生吳學長進行研究。閒暇之時，我就問起學長認不認識吳 × ×。

「吳 × ×？熊 (此女綽號) 嗎？」

「她是我研究所同班同學呀！」學長答。

「真的呀！熊姊現在好嗎？」心裡覺得真是好巧，因為自從2009年夏天有試圖聯絡之後就沒有得到她任何的回音。

「她休學了呀！你不知道嗎？」學長說。

「什麼！休學???」詫異這位人人眼中的女強人竟然休學了。

諮商工作是她慎思，經過轉換「跑道」的選擇，怎麼突然就聽到她休學的消息。

「好像是因為準備功課還有期中、期末考試，接連好幾天不睡覺，造成身體嚴重不適…..」

「好像是造成腸胃病之類的，常常生病請假！研二上學期還有看到她來學校上課幾次，後來又因為請假太多，老師建議她先休學。」

「後來，我們同學以及她班上最好的朋友有嘗試連絡她好幾回，但是她一不接電話，二不上MSN，更不用說是回mail了。整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聽說是回中部老家休養的樣子，後來詳細情形就不得而知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復學。」學長再說。

「她是從什麼開始生病的？去年嗎？」我想知道切確的時間，所以再問學長。

「2009年9月上學期就休學了。」學長想了一下說。她從研一可能就開始累積各種病灶，加上不良生活習慣，促成這種狀況。如此推算就可以了解她為何開始不跟旁人聯絡以及我聯絡不上的原因了。

「你也知道她這個人的個性，可能就是沒有適當述說自己的心情…….我記得有一次聽她指著電梯貼有『尊師重道，禮敬師長』的標語說自己不屑這種字眼，又說自己以前如此自由，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麼乖。感覺她不太適應學校的樣子。」這話像極熊姊風格。

「她會不會去彰師大比較好？」我說。

「哈哈…都一樣吧！」學長笑著說。表示都是師範大學體系，唸諮商是一樣辛苦的！

後來話鋒一轉，我說：「我記得熊姊能力很強。她在學校表現應該不錯吧！」

「她的作業和報告常常被老師公開表揚，成績很好，但是好像有點拼太過頭了。」

以上對她少許的了解來看，雖然我和熊姊價值觀和認知南轅北轍，但我可以理解她為何會有如此的狀況。依稀記得她在2008年有親口告訴我，她以前是唸藝術大學，學當導演的。 我認識的熊姊面容清秀，一頭俐落的短髮，平常不帶表情。常常見到的她就是穿著同一件的迷彩褲，有男孩子的帥勁，散發獨特的女強人之姿，認識她的人都說她辦事能力極強，可以嗅出此人有特殊才華，但處事風格較為獨來獨往，說白一點的就是比較會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照這種狀況，那她還活著嗎？」我擔心地問。

「大家之前也是有朝這點討論，雖然我們班上再也沒有人可以聯絡上她，連她班上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後來，我聽說有人在網上有看到她的照片，所以可以去掉這層疑慮」學長說。

「照片要看日期是什麼時候呀！」我說。

我覺得每人時間是固定使用的，像已經在工作的人，不是用在工作就是用在與家人相處上或是休閒。如果是學生，可能你要兼顧學業和打工，如果有交男女朋友，必定會需要多切割時間給對方，如果再有社團活動，私人時間更是會壓縮了。所以，假設用六個小時拿到老師的「Excellent！A＋＋」當別的同學只用三小時就可以完成報告，並獲得「A」之時，他們是不是可以用多下來的三小時做其他的功課，或準備考試？交友？是不是會因為過度關注一份報告，而偏廢其他科目呢？

人生就像跑馬拉松，如果有十種關卡，你在第一關卡盡全力拿第一，如果到第九關卡沒體力落後領先集團而落敗，請問在第一關卡盡全力豈不得不償失？反不如保留些體力，只求平均速通過關卡，然後到最後才全力發揮嗎？

有聽過希臘神話「貝拉密斯的劍」嗎？被撐為永遠宿敵的戰神貝拉密斯和馬魯斯，兩者實力總是勢均力敵，歷經多次激戰後仍然分不出高下，有一天馬魯斯想到一個主意，他在決戰前打了一把和被貝拉密斯的愛劍一模一樣但重量卻稍稍重了一點的劍，偷偷調換，完全不知道此情形的貝拉密斯，拿著稍重的劍攻擊，卻因為動作較慢而戰敗了。所以當兩人使出最大力量仍然打成平手時，即使出了很小的狀況，也有可能因此而決定勝負。

同樣體力的選手或同樣實力的棋士，可能由於他們的些微差距而見出高下。如果事先規劃一下，豈不是可以有更好的結果嗎？

今天如果有人問我：「熊姊這樣子的行為如何？」

我要回答：「那麼你用其他什麼時間做其它的事？她的治學態度用心不在話下，能力和決心也令人敬佩，但是在助人的行業裡這種行為是不理智的，我知道很多正在唸心輔研究所朋友們不時會覺得自己在上課、實習、研討會及論文中天旋地轉，感覺煩躁和不安感。但對想要投入助人行業之前就徹底burnout(枯竭)了，「泥菩薩過江」！還談什麼接下來的幫助呢？沒有健康的身體和充沛的精神當後盾，所有的金錢、名氣、成績都只是空殼子。所以，拿個A＋或A就成了，然後你才能用剩下的時間去研習別的科目，或是拿來休息都好。」

對於要各科目要全面發展的研究所課程當中，我提出這樣子的參考。

很遺憾再聽到熊姊是這樣子的狀況。

當我聽到熊姊的消息再去電熊姊的手機時，也只是一聲聲地如深淵般無盡的嘟嘟聲響。

【註】：

對熊姊印象很深刻的事有：

一、在2008年全臺心輔所入學大考中，屢戰屢勝，是榜單上正取的常勝軍。

我記得沒錯的話，至少有六間研究所是正取，包括有：

    國立交通大學--教育研究所乙組一般生複試【正取2】
    國立嘉義大學--輔導與諮商學系碩士班一般生複試【正取4】
    私立東吳大學--心理學系碩士班C組一般生複試【正取1】
    國立彰化師範大學--輔導與諮商學系碩士班一般生複試【正取】
    台北市立教育大學--心理與諮商學系碩士班諮商組一般生複試【正取】

後來她在彰師大和國北師之間苦惱，之後選擇就讀國立台北師範大學。

二、為了談論同性戀一事和我爭得面紅耳赤(詳見網誌 - 我需要「辯才無礙」 2008-08-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