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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耳聽終難獲，眼處聞聲始得知 ---洞山良价禪師
岩石是全世界最多和最常見的物質，但你相不相信石頭是有生命的?
實驗室的鐵皿
還記得大學三年級上學期的一堂土壤力學實驗課，看到令人印象深刻的東西。
通常，課堂上每個小組會拿著方型小鐵皿盛裝土壤或岩石進行分析實驗。但是，有一次上課讓全班五十幾位同學們親眼目睹一件很「異常」的事。
剛好，我們這組拿到的小鐵皿上長著一小群灰白色蕈類。長約十幾公分高，根部的部位約三到五公分寬。隨後，我著手清理，用尺刮掉成群的不明蕈類，並且在水龍頭下沖洗鐵皿。我起先以為是發霉之類的，但是又一想，蕈類怎麼會在鐵製器皿發霉呢？
詭異的還在後頭，之後，我眼睜睜看著被我刮掉的不明蕈類，又重新快速的生長，一轉眼那「不明蕈類」又抽高了，讓我不由得驚奇。老師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拿著那鐵皿搔著頭說：「無機物怎麼可能長成有機物??」
我想，這是一件值得討論的事，只可惜當時沒有立即拍下那奇特的鐵皿。
其實，如果我們用高倍電子顯微鏡觀察，我們會發現岩石、礦物當中，它的最小之結構，亦是活動的，有生命的，並非我們一般認為的無機物。事實上，岩石礦物，它的生命遠比人類或任何生物為長，只因它們的變化太慢，遠比我們所能感知、能見，所以我們就以為它並無生命了。我在佛經所見的「無情生」，包括有岩石、砂粒等等，以一般層面來看，是有別於人類與其他生物的「有情生」。
岩石、礦物是活?是死?
以科學報告來看，岩石內部會變化、會長大、會萎縮、對溫度有反應，經歷千千萬萬年乃至數十億年都在變化中。
2008九月的國家地理雜誌(National Geographic)有一篇很吸引我的文章。內容是敘說在西元2000年時，有對兄弟在墨西哥北方Chihuahuan沙漠底下深大約1000feet處挖掘到一巨大的水晶洞窟，相當驚人。洞內的水晶朝四面八方的生長，相當狀觀。形狀有柱壯體、尖銳狀、細條狀…等等。
這些外表看似冰冷且晶瑩剔透的巨型水晶，其實是在華氏110度上下的地底生長著，據估計已經有超過五十萬年的歷史之久。這洞窟有許多未解之謎，對地球科學、地質的專家是件很興奮的事，所以一直都有來自各國的專家穿戴安全裝備一探究竟。
裡頭最令人印象深刻就是有最長的巨大水晶柱，長約37.4feet，我覺得這就是自然的深藏的鬼斧神工壯碩的美吧！而且專家發現有水晶呈現開花結晶的狀態，美不勝收。只是我在原文雜誌上沒有見到這照片，這是在地理雜誌官方網站上找到的漏網照片。
水晶呈現開花結晶的狀態
美國加州(California)國家公園「死亡谷」一帶，有最著名的「跑路石頭」(sliding rocks)，在已乾涸湖底的數十噸石頭，乃至幾公斤重的石頭會自己移動。它們在路面上走出一條又一條的痕跡，而且有時地上的痕跡還是繞圈或不規則狀態。這現象是三、四十年前就已在美加轟動的事，曾經有人特別在晚上窺視，發現石頭自動地來去自如，嚇到他連夜逃離該地，後來對新聞界發表見聞，引起一陣討論。有人說是風動？但是如果風力如此猛烈，為何石頭一路滾動之痕跡沒有被掩滅呢？所以，到至今為止，還是沒有滿意的答案。
有些跑路石頭有將近一百公尺以上的移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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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石頭都會移動滑行 © iStockphoto / Stephan Hoerold
可以看到移動痕跡不只直線 © iStockphoto / sartriano
英國科學紀錄片就曾討論過岩石，科學家用數十萬倍顯微鏡觀看石頭的最小結構單位，結果發現近似原始單細胞生命之若干活動特徵。令人興奮的是，所謂「生物」的界說，是不是會有改變的一天。
我們人人都知道金屬元素的細微結構是電子環繞核子，並且有不同的排列方式和放射性。我們更知道人體存在有眾多金屬元素，所以我們冬天或是乾燥的時容易產生靜電。
不單是人體有靜電，就是我們認為並無「生命」的許多物質，如木、如石都帶有靜電作用。我們也知道岩石有放射性元素(存在岩石內部的時鐘)，地球科學家就常利用放射性元素來研究地球過去的歷史。科學家也列舉各種物質，如一張枯葉，一朵已枯萎的花朵、一粒礦石，均用紅外線照片攝得其靜電火花閃閃。
我相信佛家所講萬物皆有其生命，但其分別的為「有情生」和「無情生」。科學界日新月異的發現，也越來越可證明兩、三千年前所留傳下來的道理是合乎於科學的。
生公說法，頑石點頭
「生公說法，頑石點頭」我們都耳熟能詳。其中的典故是來自於東晉時期，生公就是道生法師的尊稱。
當時的道生法師認為不應該只拘泥於經典文句，要能夠獨立思考。所以，當他讀了《涅槃經》後，提出「一闡提」(即指斷絕一切善根、無法成佛者。)之人皆能成佛的觀念。在當時，這種說法可所謂前所未有，視他為異端，妖言惑眾，後來被擯離京城。
離京的道生法師，到了蘇州的虎丘山，忍不住對曠野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石頭闡述「一闡提之人也能成佛」的理論。他高高的坐在一塊巨石上，開講著《涅槃經》，講到「闡提也有佛性」處時，就對著石塊們說道：「眾生皆有佛性，萬物也皆有佛性，你們雖然是一些石頭，但是我相信你們也是有佛性的。」
他看著一群石頭問道：「如我所說，契佛心否?」(翻譯：我所說的，是否為佛陀所說的真實意義？)
道生說到這裡，只見座前大小頑石，竟一個個都大點其頭，前俯後仰，彷彿同意他所說的話。這一幕奇景，被附近工作的虎丘山民看到了，紛紛皈依於他，這便是有名的「生公說法，頑石點頭」的來源。今日，我們都知道眾生皆有佛性，一闡提之人也是眾生，只要誠心懺悔改過，當然可以成佛。但是，當時《涅槃經》後品還未傳入，佛教界並不知此觀念，眾高僧大德執泥於文字，不知要探討經中義理，卻指他離經叛道，擅改佛意，直到北涼曇無讖的譯本《涅槃經》後品傳入，其中有「一闡提也有佛性」的記載，大家才佩服道生的卓越見解。
這是可見岩石也能「活動」的真實傳奇故事，記載在《高僧傳》中。
夏蟲不可語冰
我在礦物學的專書上看到礦物如此定義：
Donnen (1960)定義，「Minerals是指一種自然發生具有確定限定化學成份的固體無機結晶物質。」
Hurlbut (1977)則說：「Minerals是指一種自然發生，通常由無機作用所形成，具有確定(Definite)、但非固定(Fixed)化學成份，以及有次序原子排列的均質固體。」
文獻看來看去，不論是岩石或是礦物都脫離不了無機物的定義，但是我同時也看到中世紀的人認為礦物有幾種理論說法，相當有意思：
一、種子說法 (Theory of the Rock Seed)：
認為礦物和岩石，都有種子。這些種子，和其他動植物一樣具有生命，同時也要經過生長、成熟和死亡階段。
二、液體石化學說 (The Theory of the Lapidifying Juice)：
認為在地殼裡面，有一種可以成為石頭的液體在流動。這種液體在某種 情況可轉變為各種不同的石頭。這種作用，以在石灰岩洞中最為明顯。此類液體也可在水中沉積成石，或蒸發到空中凝結成石落下，或者進入人體的器官，如肝、膽、腎等組織之中，形成結石。
三、雌雄兩性學說 (Male and female Minerals )：
古時的人，不僅認為礦物來自種子，可以自行吸收營養，還認為它們具有雌雄兩性的生植能力。中心思想一致認為雌雄的大礦物，是可以從事性的結合，以產生下一代的新的小礦物。
四、礦物具有消化器官學說：
這一派的學者發現，在寶石或透明的礦物的內部，通常都可以觀察到一些小的孔隙，管子，類似纖維或雲狀的條痕；另在一些不透明的礦物的外表，亦可以觀察到類似的構造。這些證據，說明了礦物具有消化器官，屬於有機物質，而能吸收營養，自行生長，和自然界中其他的動植物一樣，不過所不同的，只是礦物的生命型態較為簡單。
我是覺得岩石的變化是有的，但是相當緩慢，慢到可能人的一生也看不到其明顯的變化，就好像《莊子‧逍遙遊》提到的名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以八千歲為秋….」因為每種生物的屬性和壽命都大不相同，所以我們不知道其他物種的現有變化，就像見了太陽就死的細菌是不懂一天的始末，蟪蛄也不知道一年的時光；楚國有一隻靈龜，過了五百年才是過了牠的一季。所以，有此可知，學者們可不可能會陷入此觀點的偏移，而不知岩、礦石是不停地變化的呢？
資料來源：
1.高僧傳, 時報出版社
2. Crystal Palace,By Neil Shea, National Geographic Staff
3.Crystal Palace (photos)
http://ngm.nationalgeographic.com/2008/11/crystal-giants/crystals-photography
4.The Sliding Rocks of Racetrack Playa,http://geology.com/articles/racetrack-playa-sliding-rocks.shtml
5.夜半鐘聲 馮馮著 天華出版社
6.礦物學(上) 梁繼文編著 中華民國73年8月出版
7.莊子 三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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